烟花巷陌,白衣卿相

[日期:2014-05-12] 作者:2012级12班董亮 次浏览 [字体: ]

       

 岁月覆盖的过往,弥漫着云烟的京东,他最初的面庞,在红尘的初妆下,不复当年的年华。

他是个骄傲的人。他自负风流才调,自信艺足才高,认就自己多才多艺善歌赋。他也曾夸口“定然魁甲登高第”不料事与愿违,名落孙山,却是成了一种讽刺。然而他孤傲:“忍把浮名,换了浅斟低唱。”即使受了宋仁宗的批评,他也不置可否。

    他是个凄楚的人。他没有赫赫的功名,没有富可敌国的分毫,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。他也曾悲叹“一场寂寞凭谁诉,算前言,总轻负。“父亲,叔叔,儿子甚至侄子都是进士,他却在51岁才得此衔。更甚至,他死后竟是“群妓合金葬柳七”,是可笑?却是可悲了。

他是个平凡的人。他也迷醉于名色女子,流返于秦楼楚馆,行走于人间各道。他不能做到李白潇洒的仙韵,杜甫济悲的圣慈,他只是一个赏“千秋桂子,十里莲花”的人,一个渴望功成名就,一个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的良人,多情的才子。

相较于诗仙诗圣的令人尊崇,他离我们却要近得多了。而要如何称他?奉旨填词的柳三变,族宗的柳七,柳永?怕是他自许的才子词人,白衣卿相最为合宜罢。

然而他却不是上天谪降的仙神,只是一个步向深远,游涉红尘的过客,一个拖着孱弱身体在阻障之中前行的词人。也许总着一身白衣的他,选择了用烟花巷陌来麻醉自己,回到那个许以宋玉相比的柳七了       

谁能多从那些旷世的佳词中,读出他的潦倒,谁懂他的骄傲,撑开油伞洒然离去,留下后人对他的一纸思量。

是仕途的不顺让他叛逆,投身于秦楼楚馆,再倾其肺腑以纸上,诉以多少柔美的词句。满座诗词歌赋,传诵下来的天数佳篇,风尘的惬意,使他捧着热酒,一夜又将新词唱了一梦黄梁。所谓的“豪苏腻柳”,不同于苏轼的豪迈,却是他柳永的柔和了。

开败了的花墙,他曾与谁在花下欢笑,青瓷如水的京东那位谢姓女子,宁静中微笑,纤指拨动的琴弦,弹奏的是否是对柳永的爱慕,拨动的是否人们心中的那段柔肠?她,他是爱的。这又是他不改的风流了。

凡有井水饮处,皆能歌柳词。 我想,古人这话是对的。这个流走于尘世,流返于烟花巷陌的白衣卿相,花落肩头,人世迷离。风吹开枯叶,抖落了空蝉,是他抛了手中卷,换来了醉中仙,那数载的岁月载得动他的悲愁?是太苦了,他这一生。然而他为何不如陶渊明一样隐于世外呢?他是不是还没有失望,没有熄灭他一身的烟火,没有洗尽他一生的铅华?他从不奢求这个世界会去爱他,所以他不畏那些困苦,他对这个世界献出了他一世的留恋,一生的伫足,所以他的名字没有被千年的尘埃掩埋,那棵表柳,永远地传载了下来。

我该如何看你?一场容华谢后,带着一身浮华的你啊,忆起的那段逝水年华,我道的,还是那个眷恋烟花巷陌,自许白衣卿相的柳永了。    

指导教师   龚文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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